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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(中間是去年過世的婆婆,左邊是隊友,右邊是大姑。攝於2011年日本中之島)

老實說,這還真是個敏感的話題,但我再次強調,純粹只是個人觀察,請不要對號入座,更不代表每對婆媳都有問題。且同樣的感受,其實一樣適用在女婿與老丈人。

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無論是現實生活中或電視劇的演出,婆媳之間的問題常常都是大家茶餘飯後的閒瞌牙話題,仔細想了想,我判斷可能是因為男人比較不容易表達情緒,而女人是感性的動物,總希望有人能夠明白並認同她。

 

我覺得這並不只是婆媳或其它角色之間的問題,反而跟民族性與世代差異性有關

 

就東方人的婚姻關係來說,再怎麼反對,我們還是得承認結婚並不只是兩個人的事,而是兩個家庭,甚至是一堆家庭的事(就是在說親戚…)

兩個人從相愛到結婚,就算是長跑,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像二、三十年的家人一樣了解對方,更何況即使是家人都不見得能夠完全接受彼此的想法或作法,那就更別提因為婚姻才認識的「對方家人」。

 

因為實在很難勉強彼此很快地就把「對方家人」當作已熟悉幾十年的血親,所以需要磨合期。無論媳婦與公婆間,或女婿與岳父母間,既不是親生的,過去也沒有養育的作為,有的可能只是幾年的相處後而成為這樣的角色,怎麼能要求對方一定要配合自己呢?所以我向來覺得,無論是否同意對方的想法或作法或喜不喜歡對方,「尊重」是絕對必要的,且不是只有下對上的尊重。相反的,上對下的尊重同等重要

 

我承認現代年輕人比較有主見,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,有時可能沒有顧慮到場合或對象。但不可否認的,東方人的父母真的比較「關心」孩子,即使這些孩子已年過30。從交往對象、結婚餐廳、婚後住哪、生幾個小孩,甚至到孫子女該念什麼系都想好了,他們所強調的就是「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來的多」,這通常就是爭執的來源。

特別是有小孩後,教養方式常成為彼此言談中針鋒相對的主題。年輕世代有自己管教的想法,無論照豬或照書養,他們都覺得「那是我的小孩,我想怎麼教是我的事」,因此,當長輩們總是拿以前的一套來「指導」時,小孩不但沒有成為讓大夥和樂融融的角色,反而成為爭吵的導火線。

環境不同了,很多事也是該改變的,年輕父母可以尊重長輩們的想法,吸取寶貴的經驗,但並不代表需要用同樣的方式來養育小孩,因為每個小孩都是獨立的個體。但同樣的,一昩地反對他們也不可取,畢竟不可能所有意見都不值得參考,如果已有這樣的心態,代表已經不是就事論事。但有時沒有看似平靜的沒有爭執,可能只是火山前的爆發或純粹因為懶得吵,因此該把話好好講明白時,就不要吝嗇開口了。

 

說真的,我情願老大人他們能常常去遊山玩水,把孩子生活的自主權在他們長大之後交還給他們,除非孩子們真的做了很離譜的事,否則請試著接受「兒孫自有兒孫福的」這句話。


再回到主題,我仍要再三強調,我覺得婆媳之間的問題,其實也同樣可能發生在女婿與老丈人之間,只是因為表達方式不同,所以才造成大家對於「婆媳之間」常有題的錯誤印象。

 

多半來說,做爸爸的,即使心中再如何不甘心有別男人搶走了他的掌上明珠,他也只會眼睜睜地目送她嫁出去,嘴裡不會有半句不捨,但回了家,可能就會開始跟老婆抱怨說,這嫁過去會幸福嗎?他會不會好好疼她?女兒能不能跟婆家的人好好相處等問題,接著愈想愈緊張,恨不得把聘金都退回去,然後把女兒再帶回家

我想,身邊有女兒的爸爸們,應該從她出生時就開始想這件事了吧!最常聽到的就是,幹嘛一定要嫁人;或者是,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(自己倒是挺了解自己的),以後不能隨隨便便交男朋友或跟男朋友出去過夜之類的,殊不知,自己不都是這樣把到女朋友的?這就是所謂的「小情人情結」。

 

當女兒漸漸長大,週末都不在家出去約會時,做媽媽的可能會高興自己的女兒有人要,但做爸爸的可能是突然的失落感,然後覺得怎麼會有人配的上他女兒。所以,當女兒真的要嫁出去時,做老爸的是絕對不會對女婿百分之百滿意的,縱使身高一百八或家財萬貫或體貼善良,他還是可以挑出一百個NG,因為他永遠覺得會有更完美的人適合她,只是這個完美的人大概活在另一個世界...


但做爸爸的絕對不會一直開口跟女兒討論這件事,更不會直接對女婿指指點點,因為他會想展現自己的風度,畢竟女婿是要跟他女兒共度一生的人。可是不經意地可能還昰會聽到他說,你這麼晚回家,有沒有人會出來接你啊?(這個人不該就是女婿…?講的一副好像是陌生人一樣…)


這就是女婿與老丈人之間,不囉嗦,但也不會親密。


但換到婆媳就不相同了。也許女性敏感易碎的特質,以及喜歡叨叨念念的特性,再加上覺得「孩子」是自己所出的那種擁有感,是造成婆媳問題的主因

很多婆婆都難以想像,孩子以前聽自己的話,現在卻聽另一半的話。這種事通常比較不會發生在女婿與老丈人之間,因為,在老一輩的生活環境裡,孩子多半是母親在管教,所以那一輩的爸爸,對孩子,即使是女兒,也不會有擁有的感覺,而是只有疼愛;但做媽媽的就不同了,特別是從以前開始就以小孩為中心的母親,當孩子開始牽著別人的手時,會有「擁有物被搶走的」的忌妒感,如果是兒子,也同樣會覺得別人配不上他,無法像她一樣好好照顧他或煮營養的菜飯給他吃,但如果是女兒,則希望她的老公好好對待她,甚至是對她言聽計從。也就是,兒子最好是大男人主義且娶到一個聽話的老婆,但女兒最好被人家寵上天

 

有時不能怪媳婦不把婆婆當媽媽,因為做婆婆的對媳婦與女兒絕對不會是公平的,媳婦是娶來照顧兒子及傳宗接代的,但女兒要被人疼。可是現代的女人強調女性主義、有主見,怎麼可能完全接受傳統思想。


不過,有些婆婆就算心裡這麼想,也不見得會完全表現出來,因為她知道兒子愛這個女人。但也許言談中不經意地會提到,這次有煮你喜歡吃的菜喔,很久沒吃到了吧!或者是,這個廚房看起來就知道沒在煮,一直吃外面不健康等,讓媳婦聽起來耳朵會有點癢癢的「無心之語」,但誰規定飯一定要女人煮呢?現代女人多忙著一起賺錢。


這就是媳婦與婆婆之間,有一種恐怖平衡。

 

我說這些話也許有點講過了頭,而這當然不會是所有家庭的狀況,有些過得還挺安穩的(就像我們家);有些則比上述情況嚴重,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。

 

我只是希望,無論身處於什麼角色,在講任何話或做任何事之前,都需要想一想會不會傷害到某些人,即使你認為自己的意見再正確無比,都一定有比直接指正或諷刺別人更妥當的表達方式。

 

希望每個人在預備享受和樂家族生活的同時,也能保有個人獨立個體的權利及尊重別人的心思。

 

延伸閱讀:

<婚姻系列一>發胖的人妻

<婚姻系列二>襪子與人妻

<婚姻系列三>自由與人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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